看板 marvel
你還記得嗎?郭老師每次發數學考卷的時候,最後叫到的總是你的名字。 當時在學校裡,每個老師發考卷的方式都不一樣,有的老師會按照學號,有老師會叫同學幫忙發,郭老師則是按照分數來發考卷,擺在最上面的是分數高的,分數低的人被壓在下面。 郭老師發考卷時有一套口頭禪,他會說: 「我們先來發一百分的,叫到名字就上來拿。」 「接下來是九十分以上的。」 「再來是八十分以上的。」 「換七十分以上的。」 郭老師會一邊發一邊把每個人的分數唸出來,臉色也會隨著分數改變,發一百分跟九十分以上的考卷時,他臉上還會帶著笑容,發到六十分的時候,他的臉就越來越臭了。 當時還有一個規定,就是考一百分的同學上去拿考卷時,全班的人要一起鼓掌,每次看到那些人上去拿考卷都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,實在很欠揍。 而郭老師每次最後唸出來的,一定是你的名字。 你的考卷總是被壓在最後一張,不管什麼科目,你的成績都是最後一名,好像不管哪個班級都有你這樣的人,成績總是吊車尾,如果是在大學,這樣的學生可能不會被特別注意到,在以學業為主的國中裡,這種人就成了拉低全班平均成績的害群之馬。 很多同學都說你是班上的笨蛋,成績好的同學更是懶得跟你說話,甚至連正眼都不看你,好像你根本不是班上的一份子。 郭老師不只是我們的數學老師,也是我們的班導師,他把數學成績看得特別重,因此特別指派我當你的數學小老師,叫我負責教你,把你的數學成績救回來。 我覺得很奇怪,我的成績才在中間而已,為什麼要找我來教你,而不是找那些考得好的同學呢? 後來我想了一下,或許郭老師是怕影響到他們的學習,所以才找了我這個成績不上不下的人來當犧牲品吧。 我利用放學時間跟你聊了很久,比起其他同學都會去補習班把學校即將要教的東西先學會,你卻連補習班長什麼樣子都沒見過,我很驚訝,不過我其實是有點羨慕你的。 既然我被老師指派了這個任務,我也只能全力以赴了。 我的目標不是讓你考上全班前十名,而是讓你跟我一樣,只要考個75分左右,讓成績處在中間階段就好了。 其實在這之前我就有在觀察你了,你上課時總是認真地聽課做筆記、沒有打過瞌睡,為什麼總是考不好呢? 我想答案只有一個,那就是老師的教學方式不適合你,因此我幫你規劃了新的讀書計劃,用我自己的方式來教你,我不是什麼資優生,不過在教人讀書這方面,我還是蠻有一套的,不然我現在也不會跑來當老師了。 你沒有辜負我的用心,一直很認真地把我教的內容記下來。 終於,在下次段考時,你的數學成績有了進步,從最後一名進步到二十幾名,超越了班上三分之一的人。 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,郭老師在中間就唸到你的名字時,班上其他同學的表情有多驚訝,多不可置信,還有……多麼的憤怒。 你的成績進步了,我跟你都覺得很開心,你甚至說放學後要請我吃雞排,不過對那些被你超車的同學來說,這就不是一件好事了。 你本來是班上成績最差的人,大家都把你當笨蛋,現在你贏過他們,代表他們連笨蛋都不如,這叫他們怎麼嚥下這口氣? 那一天放學時,其他同學把你攔住,不讓你離開教室。 「喂,你是不是作弊啦?」 「你把小抄藏在哪裡?看不出來你作弊這麼厲害耶!」 「考贏我們很了不起是不是?還不是靠作弊?」 面對大家的質問,你努力想跟他們解釋說你沒有作弊,但他們半句話都聽不進去,因為在他們眼中你就是那個全班最後一名的笨蛋,沒有理由突然超越他們。 吵著吵著,那些同學突然把矛頭指向我,對著我問:「你不是他的數學小老師嗎?換你來說,他有沒有作弊?」 沒有,你沒有作弊,絕對沒有。 這是我本來想說的答案。 但是我猶豫了,因為問我這問題的同學,正是我當時暗戀的女生。 「……我也不確定。」我說。 「那就是有了!」 「就說你一定有作弊吧!」 在那種情況下,任何模擬兩可的回答都會被解讀成對他們有利的答案。 這下不管怎麼解釋都沒用,在大家的認知中,你作弊的事情已經從猜忌變成事實了。 你沒有反駁他們,只是用無法理解的眼神看著我,你的努力我最清楚,為什麼我不出來幫你說話? 而我只是低著頭,快速離開了教室。 要是我幫你說話,我也會變成他們攻擊的對象。 我知道這樣很自私,但我只能這麼做。 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,我名義上還是你的數學小老師,實際上我們已經變成陌生人了,我甚至連你的臉都不敢多看一眼。 班上很快就準備迎接下一次的段考。 在考數學的科目時,那件事發生了。 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吧? 那個時候,考試時間已經過了一半,大家的考卷都寫完了,有人在睡覺,也有人在反覆檢查答案,每個人都在等鐘聲響起,用籃球比賽來說的話,就是所謂的垃圾時間。 我寫完考卷後就看著桌面發呆,一邊在腦中預習下一科的內容。 直到我聽到了那個聲音。 滴答、滴答、滴答…… 教室裡怎麼會有水滴的聲音? 我抬起頭朝你的座位看去,有某種鮮紅色的液體正沿著你的桌子滴落到地上。 我花了一點時間才意識到,那液體原來是你的血。 其他人也聽到這聲音,坐你旁邊的女同學看了你一眼,然後就開始尖叫。 接下來的情況一團混亂,很多人都被嚇壞了,連監考老師都愣在講台上不知如何是好。 還記得你當時的樣子嗎?你把雙手平放在桌上,左右手腕各有一道很深的傷口,血一直流出來,而你只是面無表情地坐在座位上,任由考卷被你的鮮血染紅。 你手上還握著美工刀,沒有同學敢靠近你,不過你的表情很平靜,好像你已經什麼都不在乎,只是坐在那裡等血流乾。 直到其他老師趕來把你帶出教室為止,你的表情完全沒有變過。 混亂平息之後,你的桌上全是血,是我跟另外兩個男同學把你的桌子擦乾淨的。 就算我們擦得再乾淨,在你的座位旁邊還是能聞到一股濃厚的血腥味,彷彿你的血已經滲入木製的課桌深處,成為它的養分了。 還有那張被你的血染紅的數學考卷,它就像消失了一樣,大家怎麼找都找不到。 隔天到學校時,老師說你不會再回來了。 班上同學都說你一定是作弊心虛,才選擇在段考時試圖自殺。 他們都錯了,你的目的不是自殺,而是有訊息想傳達給班上的人,只是你用了最笨的方法。 ****** 發數學考卷那天,郭老師跟之前一樣,把全班考卷從牛皮紙袋裡拿出來放在桌上,從第一張考卷開始唱名。 「我們先來發一百分的,叫到名字就……」 郭老師話還沒說完,他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,整個人在講台上一動也不動。 台下的同學都奇怪郭老師怎麼突然不動了,這時郭老師的表情逐漸變得扭曲,他用很慢的動作、小心翼翼地把放在第一張的考卷拿了起來。 那是一張血紅色的考卷,也就是你自殺時的那張考卷。 考卷上的血已經乾了,藍色原子筆的筆跡在考卷上不但沒有糊掉,反而顯得特別清楚。 教室裡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你的考卷上,直到一個聲音出現,再次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。 滴答、滴答、滴答…… 沒錯,就是當時你的血從桌子滴到地上的聲音。 聲音是從你的座位發出來的,大家一起看過去,然後就看到了你。 不該出現在教室的你,現在卻一臉冷靜地坐在那裡。 那時的你看上去有點模糊,像是經過投影機放射出來的,有種不真實的感覺,但我知道那就是你。 你抬起頭,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那張血紅色的考卷,似乎在等待什麼。 郭老師嘴巴動了一下,他本來好像要叫出你的名字,但他很快就把聲音收了回去,因為他剛剛才想到,你的考卷還沒有改分數。 郭老師拿出紅筆,很快在你的考卷上算起分數,這張考卷他已經改過無數次,一下子就算完了。 「一百分。」 郭老師說出你的分數時,班上每個同學都清楚聽到了。 然後是有人拍手的聲音。 一開始是我,後來其他同學也跟著拍手,有人考一百分就要拍手,這個規定已經烙印在每個同學的意識裡,成為身體記憶的一部分了。 聽到大家的鼓掌後,你的表情仍然沒有變化,突然間,就像有人關掉了投影機的電源,那個不真實的你就這樣消失了。 這件事情,你應該是第一次聽到吧?畢竟你當時還在醫院,後來你就直接轉學,沒有再回來過了。 今天在這裡見到你,終於能把這件事說出來了。 你自己也一頭霧水吧?你的考卷為什麼會消失,然後在發考卷時突然出現了? 是我,是我把你的考卷放進郭老師的牛皮紙袋裡的。 大家一開始找不到你的數學考卷,也是因為我把它藏起來了,當時的狀況太混亂,你的考卷掉到地上,差點就要被別人踩爛,所以我趁一團混亂的時候把你的考卷藏起來,等到發考卷那一天,我再趁老師辦公室沒人的時候偷偷把考卷塞到郭老師的牛皮紙袋,跟大家的考卷混在一起。 我沒有改過你的答案,我也不可能改,因為你寫的答案都被你的血跡蓋住了,如果有人補上新筆跡,一下就會被識破,這一百分是你靠自己得到的。 這不就是你想傳達的訊息嗎?你想用生命來證明自己沒有作弊,所以你選擇在寫完考卷後才自殘,後來出現的那個不真實的你,就是你想證明自己也能考一百分的執著吧。 只是你不該用這種傷害自己的方式……我知道我也有錯,身為你的數學小老師,我卻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拋棄你了。 二十多年前的往事就聊到這吧。 能在家長會上看到你,我真的很開心。 看到你這麼幸福,有了圓滿的家庭,還有這麼可愛的孩子,真是太好了。 我現在不只是你的數學小老師,還是你孩子的老師了。 還記得我以前帶你讀書的時候嗎?我的功力可沒有退步喔。 相信我,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,我也不會像郭老師一樣,用分數去羞辱孩子。 我不奢望能得到你的原諒,但我保證,我會盡全力彌補我的錯誤。 ================ -- 大家好,我是阿攤。 鬧鬼的路邊攤:http://batan.pixnet.net/blog 鬼話連篇路邊攤:https://www.facebook.com/scarycomic/ -- ※ 發信站: 批踢踢實業坊(ptt.cc), 來自: 180.217.75.134 (臺灣) ※ 文章網址: https://www.ptt.cc/bbs/marvel/M.1698768136.A.099.html
carefree1028: 可怕,但是有淚水 11/01 00:21
yu800910: 幸好主角最後有贖罪的機會 11/01 00:29
aljinn: 我覺得救贖關鍵不是主角 是看到血紅考卷還鎮定批改的郭 XD 11/01 00:38
alliana: 推 11/01 00:39
kifa: 推 11/01 00:47
Chricey: UC2推薦?有人試過嗎?靠譜嗎? 11/02 16:35
Panzeroid: 推 11/01 00:54
efleet0714: 推 11/01 01:05
lovegem: 今天的故事好平淡但很有省思的意義,很愛,不過那個同學 11/01 01:33
lovegem: 還活著嗎?為什麼感覺都是單方面在輸出? 11/01 01:33
Kroner: UC2神招啊,吃下去就對了 11/03 03:34
suikameizi: 好險是溫馨的結尾… 11/01 02:31
agoy0802: 郭老師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改考卷XD 11/01 03:22
paril: 好奇在都是血的考卷上是怎麼用紅筆改分數的 11/01 06:29
jimkid: 推 11/01 07:26
Chricey: 有人用過中醫針灸治療關節痛的嗎?效果如何? 11/03 05:37
epulomallem: 回11樓,搞不好老師視角是被逼改考卷w 11/01 07:30
LOTON: 好看! 但感覺整篇文章沒有對話只有一個人敘述事情!看了好不 11/01 08:03
LOTON: 習慣! 不過這也凸顯了老師帶頭霸凌阿 11/01 08:04
harunatsu: 還好還好…看到心都快跳出來了 11/01 08:51
Chricey: 不動對關節最好,拎北都躺著 11/03 20:21
becca945: 這個老師很愛打分數 11/01 09:05
zckater: 最後少了一句 "現在 聽我說 把刀放下 把我放了 好嗎? 求 11/01 09:23
angelicmiss: 推 11/01 09:34
southwind: 推 11/01 09:35
Kroner: UC2是啥東西?求解釋啦! 11/04 00:53
tgenie: 推一個 11/01 09:41
ruka660101: 推 11/01 10:04
Birdy: 學校制度是培養奴隸,而家長則是幫兇 11/01 10:29
running1: 推 11/01 10:45
Kroner: UC2神招啊,吃下去就對了 11/06 11:26
dogday: 現在的老師跟以前比是有比較好一些,但是競爭大的學校向 11/01 11:09
dogday: 分數看齊還是一樣免不了 11/01 11:09
Kuromi0929: 敢批改血紅色考卷的郭老師才媽佛XD 11/01 11:37
Birdy: 分數很重要,分數從來都不是不重要 11/01 11:37
Chricey: 關節痛按摩有效嗎? 11/07 14:29
Birdy: 但是只用分數看人就是王八蛋 11/01 11:38
Birdy: 學生數學分數低,老師則是腦子分數低 11/01 11:38
Birdy: 郭老師那種根本應該刑法去判的 11/01 11:39
ALENDA: 還好結局不同,感謝 11/01 11:50
Chricey: 關節痛有沒有辦法完全根治啊?UC2聽起來像萬靈丹 11/11 11:28
iceJan: 推 還好是好結局 11/01 12:51
wednesday323: 推 11/01 13:51
ywei: 好棒的故事 文筆真好!! 11/01 14:19
IBERIC: 推 11/01 16:12
Kroner: 關節痛這種東西靠UC2就對了 11/14 12:25
chiehdis: 好險有好的結局 11/01 17:54
moonshine59: 推 11/01 18:29
byebyecell: 推 11/01 21:45
christian300: 寫得真好,非常有帶入感,我高中數學老師也姓郭, 11/01 21:45
Kroner: 有人知道UC2和其他關節保健品的差異嗎? 11/01 21:45
christian300: 我也是類似這樣被老師羞辱過(茶 11/01 21:45
hate0322: 看到第一人稱敘事都會抖一下 幸好結局是好的 11/01 21:59
ourstory1736: 推 11/01 23:38
adidas168: 推 11/01 23:52
Chricey: 我也有過關節痛的經驗,真的超痛苦的啦!推薦去看醫生,早點處理比較不會拖延變嚴重。 11/01 23:52
lianki: 推 11/02 00:05
BENQ5478: 我快哭了媽的 11/02 01:32
weRfamily: QQ 11/02 02:23
missy: 推 11/02 09:19
Chricey: 我阿嬤說吃豬腳補關節,豬腳吃起來 11/02 09:19
xin124: 哭了 推 讓大家一起哭 11/02 09:46
NyxTsou: 太難過了,還好結局是好的 11/02 10:17
soyjay: 還好是生靈... 還好整個人生沒有被老師和同學毀掉 11/02 11:58
dolphin15: 推 11/02 13:53
Kroner: 5樓關節跟X一樣 11/02 13:53
DeaGoo: 推 11/02 14:48
jay520307: 我姓郭,ㄍ窩郭,國中數學的傳說。 11/02 15:11
qooggyy: 推~ 11/02 16:08
UX6UFUW: 推 11/02 16:35
Chricey: 我有在用UC2,感覺效果還不錯欸! 11/02 16:35
lzy: 推.. 然後 19F 加上去就完全反轉了... 好恐怖..... 11/02 19:41
ellyzpupo759: 好棒的一篇故事! 11/02 23:35
wafiea708: 19F 加上去 就變可怕了 11/03 01:17
nondelivery: 整個事件最該死的就是敘事者 11/03 03:34
Chricey: 最近天氣變化大,關節痛好像更嚴重了。 11/03 03:34
nondelivery: 結果竟然說「我知道我「也」有錯」 11/03 03:37
nondelivery: 講得好像主要原因不在他一樣 11/03 03:40
nondelivery: 讓人感覺這角色有夠虛偽矯情 11/03 03:41
kyamato: 推 11/03 05:37
Chricey: UC2是啥東西?求解釋啦! 11/03 05:37
asparagus: 推 11/03 08:28
samhsueh1027: 很棒的故事 11/03 12:17
ying32vqbh: 邊哭邊推 11/03 15:36
weebeer626: 背叛者竟然沒有報應 11/03 20:21
Chricey: 有人知道UC2和其他關節保健品的差異嗎? 11/03 20:21
vida1230: 郭老師發考卷的方式跟我高中班導一模一樣,也是數學老師 11/03 22:00
vida1230: ,我也是最後幾個拿的那個,差點以為是我的故事QQ 11/03 22:00
ridle: 哇!只看前半段真的會誤會是鬼故事 幸好後來有好結局 11/03 22:19
aragonite: 推 11/04 00:53
Kroner: 有人知道UC2和其他關節保健品的差異嗎? 11/04 00:53
jqp963f4: 推推 11/05 11:41
TMDkid: 推 11/05 17:41
ZincAllure: 情節過於不合理了 要怎麼把一張被血染濕的考卷藏起來 11/06 11:26
ZincAllure: 然後偷偷地放到牛皮紙袋裡面 11/06 11:26
Chricey: 有人知道如何處理關節痛嗎?求分享! 11/06 11:26
eubrooke: QQ 11/06 12:46
PolinHuang: 國中英文老師也會從高分一路喊到低分XD 11/07 14:29
PolinHuang: 有次他很不爽說有三個人不及格 我還跟隔壁說應該是我 11/07 14:29
PolinHuang: 最後拿了64分 我神采飛揚的笑著去接考卷 結果老師說 11/07 14:29
Chricey: UC2推薦?有人試過嗎?靠譜嗎? 11/07 14:29
PolinHuang: 考這種分數還笑得出來 (但我平常成績不錯他就沒嘴更多 11/07 14:30
PolinHuang: 鄰居在導師班 看過同學被嘴"有沒有羞恥心"之類的話 11/07 14:32
esophagea198: 推 11/07 19:30
Girl94: 每次看到這種文都好想哭 11/11 11:28
Kroner: UC2神招啊,吃下去就對了 11/11 11:28
SamThunder: 郭老師看到血考卷不是嚇到昏倒 而是幫批改 也是心臟夠 11/13 15:14
SamThunder: 大顆欸XDDD 11/13 15:14
johnsonhoj: 推 11/14 03:36
niceling: 還好最後人沒事.,也能有幸福的日子,國中生真的很多都 11/14 12:25
Kroner: 有人知道UC2和其他關節保健品的差異嗎? 11/14 12:25
niceling: 很幼稚啊 11/14 12:25
jennipooh: 推! 11/16 11:24